《管理》2022年第2期收录工程师柳思帆，中国管理科学学会环境管理专委会主任、博士生导师、青海大学“昆仑英才·高端创新创业人才”李金惠，博士、正高级工程师陈源的《加强化学品环境管理 建设美丽中国》。本文提出加强顶层设计、建立多部门协调机制、进一步识别风险、提升管理水平、追踪国际态势等建议。以下为《加强化学品环境管理 建设美丽中国》全文：

加强化学品环境管理 建设美丽中国

化学品种类繁多，分布广泛。根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2019年发布的《全球化学品展望II》，化学品涉及工业、农业、卫生、能源、建筑、消防、军事等诸多领域，2017年全球化学工业规模超过5万亿美元，新兴经济体消费和生产还在迅速增长，预计到2030年将翻一番。随着全球化学品生产、使用规模不断扩大，化学品对于环境和人体健康的风险越来越引起国际社会的重视。

作为全球环境治理最高决策机制，联合国环境大会（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Assembly，UNEA）十分重视化学品的管理工作，在历届大会中先后通过相关决议，即UNEA 1/5《化学品和废物》决议（UNEA，2014）、UNEA 2/7《化学品和废物健全管理》决议（UNEA，2016）、UNEA 3/4《环境与健康》决议（UNEA，2017）、UNEA 4/8《化学品和废物健全管理》决议（UNEA，2019a）、UNEA 5/13《化学品和废物健全管理》决议（UNEA，2022a），并在UNEA 5上成立科学政策小组（UNEA，2022b）针对化学品和废物健全管理开展研究。此外，国际化学品管理战略方针（SAICM）也致力于解决化学品问题，主要针对8种新兴污染物开展行动，主要包括含铅涂料、产品中的化学品、电子电气产品全生命周期内的危险物质、纳米技术和人工纳米材料、全氟烷基物质和多氟烷基物质、环境内分泌干扰物、环境持久性药物污染物以及高毒农药。

我国作为化学品生产和使用大国，有毒有害化学品在我国广泛分布。研究显示，有毒有害化学品如全氟化合物、短链氯化石蜡、十溴二苯醚等，在我国空气（郑宇，2020；Zhang et al.，2020）、水体（武婷等，2022；Gao et al.，2020；王晓伟，2017）、沉积物（黄家浩等，2022）、土壤（丁达等，2021）中均被检出。在居民日常食用的鱼类（柳思帆等，2017）、鸡蛋（刘逸飞等，2021）、蔬菜（方淑红等，2019）、水果（方淑红等，2019）中，以及人体血液、母乳、尿液中（姚谦和田英，2021）也被大量检出。对此，我国在化学品环境管理方面采取了积极行动，努力加强化学品的环境管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指出“严密防控环境风险，健全有毒有害化学物质环境风险管理体制”，针对化学品环境管理提出新的要求和指示。

本文重点梳理了我国在化学品环境管理方面已取得进展，对标美丽中国建设目标，分析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挑战，提出下一步工作建议和思路，以期为我国化学品环境管理提供参考。

在化学品环境管理方面，我国整体起步较晚。总体而言，现阶段我国化学品环境管理分三步走：一是了解掌握基础情况，二是评估识别风险，三是有效防控风险。如图1所示，目前我国已基本搭建起化学品环境管理风险评估和风险管控的框架体系，从全生命周期管理的角度出发，采取了源头禁限、过程减排、末端治理的全链条管理措施。具体而言，目前已开展新化学物质登记、化学品环境风险评估和管理、有毒化学品进出口监管、积极履行有关国际公约等工作。

在顶层设计方面，2019年我国发布《化学物质环境风险评估与管控条例（征求意见稿）》。该条例的出台有效填补了我国化学品环境管理的法律空白。该条例明确了化学物质环境风险评估和风险管控以及新化学物质环境管理登记和环境风险管控的管理要求，坚持分类管理、源头预防、综合管控、公众知情的原则，重点管控固有危害大，具有持久性、生物累积性，或在环境中可能长期存在并可能对生态环境和人体健康造成较大风险的化学物质。

图1 我国化学品环境管理框架体系

针对新化学物质，开展新化学物质登记，进行源头管理。2020年，生态环境部发布《新化学物质环境管理登记办法》和《新化学物质环境管理登记指南》及相关配套表格和填表说明，从2021年对于新化学物质管理登记施行新要求。此次修订聚焦环境风险，优化申报要求，细化登记标准，强化事中事后监管，并要求跟踪新危害信息，持续防范环境风险。此外，生态环境部发布了《新污染物治理行动方案（征求意见稿）》，为新污染物治理指明行动方向，并提出《重点管控新污染物清单（2021年版）》。

针对现有化学物质，开展现有化学物质环境风险评估与管控。生态环境部近两年发布《化学物质环境风险评估技术方法框架性指南（试行）》《化学物质环境与健康危害评估技术导则（试行）》《化学物质环境与健康暴露评估技术导则（试行）》《化学物质环境与健康风险表征技术导则（试行）》《化学品测试基础术语（征求意见稿）》，进一步规范我国化学物质环境风险评估。继《优先控制化学品名录（第一批）》后，发布《优先控制化学品名录（第二批）》和《优先评估化学物质筛选技术导则》，持续跟踪评估生态环境中有毒有害化学品的环境风险状况，为筛评优先控制化学物质提供支持。

针对有毒化学品，严格限制其进出口。2019年12月31日，印发《中国严格限制的有毒化学品名录》（2020年），适时更新有毒化学品的进出口管理，实行《有毒化学品进口环境管理放行通知单》政策。

在国际公约履约方面，积极履行国际公约。严格履行国际化学品领域的相关公约，如《关于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斯德哥尔摩公约》《关于在国际贸易中对某些危险化学品和农药采用事先知情同意程序的鹿特丹公约》《关于汞的水俣公约》，先后限制或者淘汰公约管制下20种持久性有机污染物。

针对化学品环境管理，我国发布的相关政策法规及技术标准参见表1。

表1 近年来中国化学品相关政策法规及技术标准

化学品管理是企业发展和建设中的重要一环，通过研究国内外企业化学品管理相关行动，可为我国建设中国特色化学品管理体系提供参考。

美国杜邦公司历史悠久，产品和服务领域涉及化工、农业、食品与营养、电子、纺织、汽车等多个行业。2019年，杜邦开始推出可持续发展战略，并设定了2030年可持续发展战略目标。在其可持续发展战略目标中，充分考虑产品全生命周期对所在市场的影响，在设计产品和工艺时，采用绿色化学和绿色设计理念，将循环经济原则完全融入商业模式。

在健康与安全方面，杜邦致力于实现零伤害、零职业病、零事故，严格落实管理层是安全管理的第一责任人。机构设置上，设有环保、健康和安全专职部门以及安全委员会。环保、健康和安全专职部门负责为工作场所和工厂的运营、公司业务的增长提供专业的安全管理方案和实践指导，对隐患和事故提供科学分析，负责重大事故应急方案的制定，并对员工进行相关的安全培训。安全委员会每月召开安全例会，推动环保、健康与安全项目制定和实施。在机制上，分危害识别与风险评估、EHS事故调查、职业卫生、EHS培训与沟通、审核和评估、工艺安全管理六步走。不仅如此，杜邦也积极帮扶供应链伙伴协力创新，鼓励其采用绿色仓储和运输技术等可持续生产方式，推进供应链价值共享和可持续发展。杜邦环境及安全管理框架体系见图2。

图2 杜邦环境及安全管理框架体系

中国石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国石化”）是中国最大的成品油和石化产品供应商。作为联合国全球契约领跑企业、能源和化工行业的重要参与者，中国石化坚持走绿色、低碳、安全、负责任的高质量发展之路，努力为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贡献力量。

在环境管理方面，中国石化持续推进HSE（健康、安全、环境）管理体系建设，从制度方针、过程管理、监督检查等多方面推动环境保护管理体系标准化、规范化。在制度完善上，制定或修订《HSE 管理体系手册》《中国石化污染防治管理规定》《中国石化突发环境事件风险与应急管理办法》等规定。在体系建设方面也分工明确，董事会可持续发展委员会负责对公司环境相关重大决策进行审议；管理层HSE 管理委员会负责审议公司环保发展规划和相关规章制度，监督环保工作执行。在环境影响管理方面，围绕“零污染”目标，构建了立项评估、施工建设、环境监测、清洁生产、应急处置、项目退出的全流程制度体系，深入开展全生命周期环境影响管理，避免和降低对生态环境和当地社区造成的负面影响。在环境风险管理方面，制定环境风险分级管控方案，将环境风险纳入全面风险管理体系，制定环境风险识别与评估指南，在基层企业开展环境风险识别与评估。在固体废弃物和化学品管理方面，通过强化源头削减、过程控制、末端治理，积极推进有毒有害添加剂替代、自有工艺及装置综合利用优化，深入开展绿色采购、绿色包装，推进企业固体废弃物减量和资源化利用。中国石化环境管理体系见图3。

在安全管理方面，中国石化制定实施的HSE管理体系涵盖职业健康、生产安全和环保。体系建设方面，以《HSE 管理体系手册》为指引，开展企业内审，并在总部设立9个专业分委员会，承担安全履责。此外，针对领导人员进行安全履职能力量化评估，建立考核机制，实现安全、业务、要素一体化管理。针对企业内外部，以风险识别与管控为主线，从生产安全、信息安全、承包商安全、物流安全、公共安全等方面入手，将风险闭环管理融入生产经营全过程，实现风险的系统性、全过程管控。中国石化安全管理体系见图4。

图3 中国石化环境管理体系

对比中外企业在化学品管理方面的做法，总结双方有以下共通之处，可为我国化学品管理提供以下借鉴。①以理论为指导，重视体系建设。双方在化学品管理方面均出台了相应管理文件，提出发展战略，并建设了管理体系。②以目标为指引，管理流程完善，并设置专门的管理机构，管理职责明确。③重视风险管理，开展风险预防与识别，不仅重视内部的安全管理，对于上下游供应链也均设有准入标准，重视协同赋能。④具备强大的科研能力，注重化学品全生命周期评价，强调绿色化学原则，追求技术创新和循环经济。

图4 中国石化安全管理体系

（一）美丽中国的概念及提出

“美丽中国”概念的首次提出是在2012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2015年“美丽中国”纳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即“十三五”规划）。2017年，党的十九大将美丽中国作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目标。2020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针对“美丽中国”建设提出时间点，指出到2035年美丽中国建设目标基本实现。

2020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美丽中国建设评估指标体系及实施方案》，指出美丽中国建设评估指标体系包括空气清新、水体洁净、土壤安全、生态良好、人居整洁5 类指标。202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的意见》，提出“努力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中国”，其中针对化学品，提出“加强新污染物治理。制定实施新污染物治理行动方案。针对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内分泌干扰物等新污染物，实施调查监测和环境风险评估，建立健全有毒有害化学物质环境风险管理制度，强化源头准入，动态发布重点管控新污染物清单及其禁止、限制、限排等环境风险管控措施”。

（二）化学品环境管理领域美丽中国的内涵

“美丽中国建设”在化学品环境管理领域的体现包含内在美和外表美两个方面，具体目标包括如下三点。一是初步实现化学品领域的可持续消费与生产：有毒有害化学品生产和使用量大幅度减少，发展循环经济，资源利用效率居于国际先进水平。二是化学品环境风险得到有效管控：以环境风险控制为目标的化学品环境监管和标准体系基本建立，新污染物治理取得成效。三是化学品环境管理具备国际引领的能力：国内管理部门普遍具有化学品国际公约的履约意识，积极参与联合国环境大会以及国际公约重要决定文件的提出、制定和修订。

目前在化学品环境管理方面，我国仍处于发展阶段，尚未摸清底数，缺乏大量基础数据，科研能力和管理能力均比较薄弱，面临的形势依然严峻，任务十分艰巨。而有毒有害化学品分布广泛、来源隐蔽，常规管控方法难以有效控制，存在巨大的环境和健康风险隐患（Di Nisio et al.，2022；He et al.，2022）。这决定了化学品环境管理工作具有长期性、艰巨性和复杂性，既要打攻坚战又要打持久战。尽管我国化学品环境管理制度不断优化，并取得一定成果，但对标美丽中国建设目标，仍面临化学品环境管理体系不健全、管理水平不高和能力不足的问题。

（一）存在的问题

第一，管理基础薄弱，缺乏配套法规。固体废物和化学品健全管理是历次联合国环境大会的关注重点。但是国内尚未进行化学物质环境管理立法，也缺乏相应资金。

第二，技术力量不足，科研投入较少。跨领域、跨区域的环境问题涉及社会、经济、环境、资源等多要素，需要创新性解决方案，重视机制创新。化学品环境管理的专业技术性强，国家相应的科技投入还不够。

第三，涉及物质广泛，风险管控不足。风险化学物质类别多、属性复杂。2022年全球统计的化学物质已达1.93亿种，市场上流通的化学品达数十万种。其中已证明一些化学物质具有环境持久性、生物蓄积性、高毒性、长距离迁移、内分泌干扰等一种或多种特性，对环境和人体健康造成潜在危害。然而能够纳入化学品环境管理的只是一小部分，新的类别仍在不断出现，这要求对于化学品的环境管理始终处于动态管理中，须紧跟国际形势，实现实时更新。

（二）面临的挑战

第一，化学品问题解决需要全生命周期的环境管理，涉及行业广泛，管理难度大。化学品环境管理涉及资源投入、材料足迹、不同行业以及循环经济等多个维度，需要综合性管理手段，对管理队伍要求较高，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以海洋污染与微塑料这一国际热点为例，需要解决陆源和海洋源塑料污染问题，并实行覆盖塑料整个生命周期的管理。而我国目前尚无明确的化学品环境管理协调机制，管理队伍人员匮乏，且缺乏较为稳定的专职专家技术团队。

第二，化学品环境问题解决需要灵活差别管理，对创新性要求较高。在化学品管理方面，需要因地制宜、综合施策，通过大量投入探索得到最佳适用技术和最佳环境实践，实现“一品一策”。目前我国不同区域化学品环境管理能力差别大，不少地区对于化学品底数尚未摸清，基础研究缺乏，精准施策难度大。

第三，化学品环境管理的核心是降低环境风险，而我国尚未建立起完善的生态风险评估体系。化学品环境管理涉及数十万种化学物质，虽然很多物质已纳入健康风险评价体系，但是涵盖的化学品种类十分有限，其生态风险评估还基本没有纳入我国化学品环境管理机制。

“十四五”期间推进化学品环境管理工作，要贯彻系统化、科学化、法治化的管理要求，充分吸收借鉴国外经验和教训，立足我国发展阶段，开展顶层设计，加强体制机制建设，进一步完善配套政策法规和标准体系，建立并更新基础数据，引领国际公约趋势。

第一，完善顶层设计，出台化学品环境管理相关法律和配套法规。研究制定化学品环境管理国家战略，提出中长期化学品风险防治的目标、基本方针和行动计划。制定化学物质环境风险管理法律，完善相关政策法规和标准体系，对化学品上下游产业实施多方面全链条管理。强调化学品全生命周期的环境风险管理，对不同风险等级的化学品进行分类管理，对于高风险化学品研究采取更严格的管理措施，如禁用、限制等。加大科研投入，设立国家重大科技专项，针对化学品风险识别、筛查评估、危害鉴别、暴露与风险评估、替代和治理修复等领域重点攻克，加强基础研究和重难点研究，形成新化学物质管理的新理论新实践。

第二，加强体制建设，建立多部门协调机制。建立环境、卫生、工信、农业、应急等多部门参与，环境部门牵头的化学品环境管理协调机制，明确各部门的职责范围，建立好协调、统筹机制，形成协同增效。加强管理队伍的素质培养和管理能力建设，利用大数据、物联网等新技术手段，创新管理模式，提升信息平台建设。提升地方和基层环境执法监管能力，完善部际监管协作和联合执法机制。

第三，有效识别风险，进一步构建化学物质环境风险评价体系。针对目前在化学物质方面存在底数不清、数据不足、基础研究不足等问题，基于化学品管理需要长期数据积累的特性，进一步完善我国环境风险评价和风险评估管理体系。对全国范围内有毒化学品赋存特征摸清底数，建立全国统一的有毒化学品数据库，完善有毒化学品尤其是新污染物管理名录，并制定数据入库标准和动态更新机制，制定高危害高风险新型污染物环境质量标准和排放标准。

第四，提升监测水平，加强新化学物质的监管。新化学物质种类繁多、分布广泛、环境和健康风险隐患大，尤其是新污染物方面，来源广泛且具有隐蔽性。针对新化学物质开展环境风险筛查，建立新型污染物筛查监测制度、风险评估工作制度，构建新污染物环境调查监测工作框架。开展现代质谱技术的靶标、非靶标筛选方法和生物筛选方法等创新技术研究，进一步完善和补充现有方法标准，制定环境多介质中化学物质调查/监测技术规定。建立区域差别化研究实验室，并开展重点地区环境和人群健康监测，开展危害/风险评估和社会经济影响评价。

第五，追踪国际态势，逐步引领国际议题发展方向。充分开展国际合作，借鉴优秀国际经验，推动绿色化学、生态设计等相关研究，提升我国化学品环境管理能力。目前国际社会正磋商建立2020后化学品和废物健全管理框架，面临新形势，我国应做好积极应对，加大资金投入，实时追踪最新进展，组织力量研究化学品和废物健全管理新框架，为我国引导新管理框架的制定和发展提供信息和建议。充分利用国际平台、国际机构发挥作用，引领化学品相关国际公约和多边协议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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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engthen Chemical Environment Management to Promote Beautiful China Construction

Liu Sifan Li Jinhui Chen Yuan

Abstract：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chemical industry，a large number of chemicals are widely used，and their health and environmental risks have attracted more and more public attention. As a big producer and consumption country，the toxic and hazardous chemicals were widely detected in air，water，soil and other environmental media in China. In this regard，China take positive actions in chemical management and has basically established the chemical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framework of risk assessment and risk control. The 19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set the goal of constructing the Beautiful China as the important part of the new era of China，and the Fifth Plenary Session of the 19th Central Committee pointed out that “the goal of constructing Beautiful China will be basically achieved by 2035”. In line with the goal of Beautiful China Construction，some problems are still existed，such as the weak management foundation，lack of technical personnel，lack of control，which lead to big challenge to achieve the goal. Based on this，some suggestions are given to strengthen chemical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and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Beautiful China in the paper，such as strengthening top-level design，setting up multi-sector coordination mechanism，strengthen risk identification，improving management levels，and tracking international trends.

Keywords：Chemicals；Environment Management；Beautiful China